池飞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，只好寒暄道：“嘿嘿，好久不见。”
他靠近镜子，拨弄了一下自己额前短发，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，偷偷打量镜中的宋归帆。对方身形高大，挡住右侧昏黄灯光，在镜子里落下一大片阴影。
不过这个角度，就算眼睛都瞥飞出去了，也看不到对方的正脸，池飞恬只好丧气地收回视线。他也不是还喜欢着宋归帆，就是想瞧瞧宋归帆长相有没有变化嘛，有没有和那些常年吃酒局的人一样长啤酒肚，有没有变得更加清瘦。说不定对方不小心吃了颗返童还老丹，一下子变得又黑又丑呢，那可真是喜闻乐见……
反正不准过得比他好。
抱着这样的小心思，池飞恬洗手的速度慢了一点，又慢了一点。
宋归帆站到他身边，侧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，低下头将手指一根一根地洗过去，冷水浸在他手上，手指修长，骨节分明。
池飞恬注意到他手指上并没有戒指，没话找话地问：“你来参加同学聚会？”
“不。”宋归帆道：“有一场生意要谈，刚好约的地点也是这里。”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清，他又补充了一句：“我只是刚好将公司开到了这座城市，没想到会遇到你。”
“哦。挺巧的。”
池飞恬想了想，也没有其他的话好说，便道：“我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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